文/《时代人物》记者 王继成

当赵黎明站在海普睿诚律师事务所位于西安迈科大厦18层的办公室，看着窗外一栋栋拔地而起的摩天大楼时，他时常可以想起38年以前他刚刚成为一名“法律工作者”下乡蓝田农村工作时的情景，农村的困苦与农民的淳朴颤栗了他年轻的灵魂。正是从那时起，在时代的洪流里，以法律专业为手段，甘做法律的沙粒，以点滴之举的行动，促进社会着公平正义，也践行着他的初心使命。从铁饭碗、二八自行车、郊县律师的人物标签到专业化、规模化、国际化、时代化的律所标识。这一切，离不开赵黎明的赤子情怀、专业素养、工匠精神，以及奋斗历程。也离不开他常说的一句话，我是，只是一个律师。

Tiger wang

时近中秋，站在西安高新区南端向上眺望，各式摩天大楼鳞次栉比，大楼顶端笼罩在雨云之中。尽管2023年雨水似乎比往年多一些，但却无法冷却赵黎明火热的生活状态。尽管已经年过60，尽管前一天刚经历过从新加坡到西安的长途飞行，但赵黎明依然精神健硕。谈及往事，他常常会陷入对悠远岁月的追忆之中，言辞中洋溢着对青春的缅怀；谈及未来，他“自信人生二百年”，头脑中依旧编织着诸多关于海普睿诚、乃至整个律师行业的蓝图与期望。

出乎记者预料的是，采访过程中赵黎明和记者分享的第一个故事是他在1985年刚就职西安市司法局，陪同领导下乡蓝田农村时所遇到的情景。“你只要进入农村，特别是地处山区的农村，农村的贫困与农民的淳朴让你感到灵魂的颤栗……你到农村特别是山区走一走，会认识到人间的疾苦，也会具有一种强烈的怜悯之心，怎么说呢？就是心中要有爱，心中要有善。”在采访结束之后的很长时间，赵黎明所分享的这段故事都始终缭绕在记者的脑海中。从某种意义上讲，这段看似和律师、法律并不直接相关的经历构成了赵黎明跌宕一生的注脚。支撑赵黎明在律师行业中开拓人生新境界的固然是其精益求精的专业素养，是其数十年如一日的恒久努力，但更是其内心深处涌动的对于百姓、社会与国家的赤诚热爱。

“律师要多办案，就像医生要多看病例”

谈及自己为何要在高考之后选择法律专业，赵黎明颇为坦诚。在改革开放前的动荡岁月，自己的父亲曾遭受不公，但却由于缺乏相关的法律知识而被迫请求他人帮忙。这段回忆给少年赵黎明留下深刻印象，为父“鸣冤”的无奈或许是赵黎明有志于法律事业的最初萌动。1985年，赵黎明大学毕业后被分配进入西安市司法局。在短暂的机关工作之后，赵黎明选择进入市司法局直管的西安市第二律师事务所。1986年，赵黎明参加第一次全国律师资格统一考试，在全省全部近四百位考生中考取第八名，如愿获取律师资格证。至此，赵黎明的律师生涯正式开始。

回首自己最初的律师生涯，赵黎明打趣自己是“郊县律师”。上世纪八十年代，我国的法律事业才刚刚起步，律所均系国办，律师尚未脱离国家体制身份，律师代理案件的主要方式还是由律所分配。在此背景下，赵黎明找到领导，主动要求承接其他律师避之不及的外县案件。地处偏僻，办案艰辛的郊县案件让许多律师避之不及，确能激发起年轻的赵黎明的干劲儿。他有时骑着二八自行车，有时搭着远郊公共汽车，活跃在西安周边大大小小的城乡接合部以及农村。时至今日，赵黎明依旧会兴致勃勃地向记者描述起他挤公交去周至县办案，却在车上睡着了的经历。他坦言正是这段岁月磨练了他的专业技能，“一个律师的优秀与否是要看案件量来说的。这一点律师这个职业和医生有点像。医生要多看病例，律师要多办案。律师的技能正是从大量的办案经验中得到提升的。”

在回顾这段往事时，赵黎明的脸上闪烁着内心充盈的光芒。尽管已经过去三十多年，那些他曾经代理过的委托人的名字依然会自然而然的从赵黎明的口中流出。“1990年前后富平监狱里有个人姓赖。1983年‘严打’入狱后，他不断写申诉，投向公检法机关包括律师事务所，诉说自己无罪。领导指派我去了解情况。原来他是在1983年的时候替人购买钢材，恰好赶上‘反投机倒把’风被判无期徒刑。从1983年到1990年，他在富平庄里监狱已被关押7年。我了解到上述情况后就为他积极申诉。后来经我努力，他被当庭宣判无罪。当时，他高兴得不得了，激动的给我磕了三个头。还有周至县林产品公司的王经理。他们公司给人运输木材，司机在运输途中不幸翻车，价值三万元的木材翻滚至山下，造成损失，王经理被以玩忽职守罪抓捕，法院在周至县人民俱乐部公开庭审，我为这个案子做了无罪辩护……”

赵黎明坦言，律师这份事业会给他带来成就感。“律师的工作和法院不一样。作为律师，一旦我们接受了他人的委托，我们就要把委托人的利益放在心上。所以有一种说法认为，律师是最为焦虑的职业之一。”赵黎明认为，做一个好律师在确定案件性质和方向后就要从案件的最细微处下功夫。他以自己所代理的“延长石油案”向记者说明，一个好的律师应当如何从“头发丝里找证据”。“以格式合同为例，如果因此引起纠纷，那么按照法律规定，对于设定此格式的一方则是不利的。延长石油在收购小煤矿的时候，与每个小煤矿都签订了合同，后来产生纠纷。在是否格式合同的焦点问题上，一审中级法院认为不是，对延长石油有利，二审高级法院则认定是，对对方当事人有利。后来受延长石油委托代理此案，我和团队律师分析研判这些合同不下100遍，发现这些合同的主要内容和关键细节并不完全相同，从而断定这并非格式合同。最终经过再审，最高人民法院采纳了我的代理观点，依法撤销了二审法院的判决。”

谈及此处，赵黎明反复向记者表示，做一个好律师，就是要真心实意地为自己的委托人服务。他感叹，“我们现实生活中，有很多走形式、走过程的律师，也不乏扎扎实实走流程、走程序的律师，但是竭尽全力的维护当事人合法权益，给予解决问题的律师太少了！”

“我总觉得要闯一闯，闯点事业”

在穿梭于西安市周边郊县五年之后，时间来到1990年代。此时的赵黎明已经完成多重蜕变：1988年，他被公派至深圳大学香港法研究所进修，眼界得以提升。他甚至基于自己在香港法研究所的思考，撰写文章提出“律师是社会法律工作者”的观点，在律师行业引发热烈讨论；1989年，他进入西安交通大学攻读研究生，并于1992年获取经济法学硕士学位。就当身边众人相信赵黎明会在既有的职业轨道上步步高升的时候，他却做出了一个让不少人颇为惊讶的决定：脱离公职，“下海”。

“下海”一词最早源于元代诗人张之翰的诗句，“下海人回蕃货栈，巡盐军集哨船多。”1992年，邓小平的南巡讲话将中国的改革开放事业推进至新阶段。一时间，少数不安于体制内现状的人才纷纷跳出羁绊，拥抱工商业。多年之后，财经作家吴晓波将这批有识之士称之为“92派”。赵黎明显然同样具备“春江水暖鸭先知”的时代敏感。谈到自己关于“下海”决定，赵黎明坦言这个决定在当时的时代语境中绝不“常见”，但对他而言却“并不艰难”。“我觉得在体制内还是不够灵活，没有自主选择案件的权力，同时经济效益也受到限制。我对自己的专业能力高度自信，所以我辞去公职和任何人——包括我的家人——都没有说。”

赵黎明常以贝多芬的事迹激励身边的伙伴，“贝多芬的一生很悲惨，根本没有欢乐可言，但是他用心创造的音乐为人类带来了欢乐。”正是出于“利他”的精神，赵黎明将自己初创的律所命名为海普。海普，海纳百川、惠普天下，是英语“Help”的谐音，乃“帮助”之意。赵黎明希望运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帮助他人，推动社会的进步。

创立海普之后，赵黎明矢志实现自己帮助人的初心。他以不竭的动力奔波在一个又一个庭审现场。他的诸多业绩都被收录进《律师的声音——赵黎明律师案件代理实录》《决胜法庭——年轻律师从这里走向成功》两本书，其实操经验和弘扬法律尊严的精神成为诸多行业人士学习的范本。为坚持正义，赵黎明不畏艰险，历经7年之久，将一起引发行业内关注的“土地纠纷案”成功终结，实现社会与法律的双重效果；为捍卫法律权威，他辗转三省、四地追索，追回汽车经销公司被拖欠的500万购车货款；为被从天而降的钢管砸中却拿不到赔偿的6岁幼女，他给予法律援助，奔波数年，终令案件再审改判……在此阶段，赵黎明的个体荣誉接踵而至，先后荣获“三秦十佳律师”“全国优秀律师”“全国优秀仲裁员”，陕西省律师行业“突出贡献奖”、省十大法治人物，省五一劳动奖章，钱伯斯国际权威法律评级机构的“业界贤达”称号等，他是当之无愧的律师行业领军人物。

尽管赵黎明收获了不少的荣誉，但他的目光从不停留在自己身上，陕西省内律师行业的相对落后成为他内心深处的隐痛。彼时的赵黎明频繁地走出陕西到全国各地去开会、参观，他被一线城市的一些知名律所的规模化发展所震撼。相形之下，海普的发展态势，西北地区法律行业的落后使其茶饭不思。“我那个时候经常出去开会，一开会就听国内的同行说陕西的律师行业落后，一个是业务收入不行，一个是规模不行，偌大的陕西居然没有一个百人律所。同行的话深深刺痛了我。”正是出于为陕西律师行业“争口气”的想法，赵黎明于2014年推动海普和睿诚两家律师事务所合并，“我们和睿诚的合并使得陕西第一次有了‘百人所’。我们在2015年1月被批准合并变更登记，到2017年我们的收入就实现过亿。”合并的第二年，海普睿诚继海普全国优秀所之后，再次荣膺全国优秀律师事务所，后又成为全国第三批唯一入选国家综合标准化法律服务试点的律师机构。时至今日，海普睿诚已经发展为拥有300名律师和员工，4000多平方米办公面积，在北京、西班牙、香港设置办事处，完成了从综合性大所到区域性一流强所的有力一跃。

“在提高陕西律师的声誉方面，我做了点儿事情。”

在全国律师界，曾任陕西省律师协会会长的赵黎明有个著名的轶事。在2015年的一次全国律师工作会议上，各省政法界领导，包括律师协会会长悉数到齐。上午的开幕式中，中央政法委及公检法司安等单位的相关领导坐满主席台。分组讨论时，面对会议的组织者、中央政法委的一位副秘书长，时任陕西律协会长的赵黎明“开炮”了：“这次会议中央政法委对律师非常重视，会议拟讨论出台的文件也很好。但有一点瑕疵，即没有在形式上给予重视，既然是全国律师会议，却没有一位律师坐在主席台上，对律师工作的重视应该同时体现在内容和形式上，否则就不完整。这种仪式感很重要，某种程度上讲形式甚至重于内容。”赵黎明的发言深深触动了这位副秘书长，下午会议开始时全国律协会长王俊峰就坐在了主席台上，并代表全国律师发言。从此，只要是跟律师相关的会议，都会有律师代表坐在主席台上，并成为一种惯例。

2006年之后，如何推动陕西律师行业的发展成为时常萦绕在赵黎明心中的问题，并最终促使他在2008年主动请缨，希望担任省律师行业协会会长。“我想当律协会长，我要给陕西律师行业做点贡献”，成为赵黎明内心深处的最强音。在对赵黎明进行全面考察之后，陕西省司法厅决定，当年的律协会长选举实行差额制。赵黎明和另外一名律师成为会长候选人，经过竞聘演讲、公开选举，赵黎明成功当选，开创了陕西律师民选会长之先河。

担任省律师协会会长之后，赵黎明终于有了更为广阔的舞台挥洒自己的才情，“我主要做了三件事”！

第一件事是通过司法厅向省委、省政府建议给全省每位没有法学教育背景的省人大代表、政协委员配备一名免费法律顾问。这项举措有效实现了“三赢”：律师赢，提升了更优秀的朋友圈，也利于律师业务拓展；人大代表、政协委员赢，提高了他们参政议政水平，提案议案不但质量高了，而且亦不再有“法盲”的提案议案了；党委、政府赢，对全面进行法治陕西建设有积极的促进作用。这项措施后来被司法部发文在全国予以推广。第二件事是向司法厅提出建议，为领导干部信访下访建立律师库，尤其是领导干部下访的时候，带上律师针对下访对象的法律问题答疑解惑，能有效化解社会矛盾，发挥律师在社会和政府之间的桥梁和纽带作用，以及律师的实践和专业优势。实践证明，效果良好。第三件事是针对我省县域律师事务所欠发展的现状，发起“百所连百县，法治梦同担当”活动，促成100家优秀律师事务所和100家县域律师事务所结成对子，进行理念、制度、培训、资金，以及到优秀律所学习实践等各种形式的帮扶。此举极大地推动了我省县域律师事务所的发展活力，也解决了我省无律师县问题。据相关媒体报道，赵黎明做律师的1985年，全省有300多名律师，西安市市直所只有两家国办律所，赵黎明任陕西律协会长九年的时间里，陕西律师数量从不到4000人飞跃至8000多人，律所从322家发展至544家。现在全省律师人数17000多人，律所突破830家。

在回忆自己的会长生涯时，赵黎明的自豪之情溢于言表，言辞之中闪耀着他对律师这个事业的高度认同和执着。“我非常欣赏两个职业，一个是律师，一个是记者。老百姓遇到事，呐喊的时候找记者，打官司的时候找律师。相对于公权力而言，这两个职业是无职无权的，但是他们却促进了人类文明、民主、和法治的进程。”

“我热爱律师这个职业”

尽管在2008年12月担任省律师协会会长之后，为确保律师业态良性发展，赵黎明不再省内法院出庭，但案子还是亲自办，文件逐字改，工匠精神已成为他的工作习惯。在办理复杂疑难案件中时，他常说，“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只是我们的智慧没到。”正因为如此，“创造思维，提供思想”，就成为他独有的攻克难题的办案理念。他诚恳地对记者说，“我觉得律师和教授一样，不能长时间的脱离一线工作，再大的律师，如果长时间不办案子，那也就不是律师了。”

在38年的律师职业生涯中，从律师到律所管理者，再到协会会长，赵黎明在多个角色中都取得颇为辉煌的成绩。当记者问他最深的角色认同是什么时，赵黎明没有丝毫的犹豫。“我首先是一个律师，我热爱这个职业。一个人选择一个职业也许是他的幸运。但是如果与此同时他热爱这个职业的话，那这就是一种幸福。我特别喜欢这个职业，所以我很专注，希望把它做到极致。我始终定位自己是一个律师。律师要不忘初心，初心就是我们的使命，不管你是当了会长，抑或是在经营规模多大的律所，你还是一个律师。作为一名律师，不仅要服务好你的当事人，更重要的是要关注社会热点，努力促进国家法治进步。”回首三十八年的律师职业生涯，赵黎明感慨颇多。“我每天都要思考这么几个问题：我适合做什么？我的优势是什么，能否发挥到极致？我的目标是什么？我和我的团队能对社会和国家做什么贡献？”

正是这份热爱，让如今年过六十的赵黎明对未来依然充满热望。

对于海普睿诚的未来，他依然觉得有许多可以继续提升的地方，“一方面，我们的涉外业务没有做起来。陕西是‘一带一路’的起点，西安国际港务区、第二国际商事法庭、西安国际仲裁中心、“一带一路”律师联盟西安中心都设置在陕西西安。在陕西的国际会议场址，也逐渐增多，如欧亚论坛、中亚峰会等。这就需要我们有更多的涉外律师。另一方面，我们在数据安全方面的律师也很缺乏。现在是大数据时代，各行各业都会进一步的‘数据化’，这其中就涉及大量关于数据保护、数据隐私方面的法律业务。我们目前的人力资本储备在这方面还严重不足。”为了更好地迎接未来，赵黎明说，“我们必须开辟和迎接新的业务赛道，尤为注意对年轻人的培养。“我每年拿出50万元，每年派10名青年律师赴国外研学一个月。我们18年去了新加坡，19年去了美国，后来因为疫情的关系，暂搁置了。今后我们要重新开启这项计划。因为这不仅是为律所培养人，更是为行业培养人才。”

谈及律师这个职业的未来，身为陕西省政协常委和社会与法制委员会副主任的赵黎明，思考的更为深远。“我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天，中国的律师可以登上政治的舞台从政，而不仅是服务经济建设。从职业特点的角度讲，律师从政有独特优势：律师这个职业可以接触、了解社会的各个层面，具有职业优势、专业优势和实践优势，可以从多元角度思维和思考问题，另外他追求法治和公平。我希望有一天律师能够为政治建设服务。”

语罢，赵黎明的眼神中洋溢着希望，因为他将投入新的赛场。

人物档案

赵黎明，男，1963年2月出生于陕西西安，汉族，法学硕士，海普睿诚律师事务所创始合伙人、主任、管委会主席。

先后当选陕西省律师协会第五届、第六届会长，第七届、第八届名誉会长（现任），省第八届政协委员、省十届人大代表和省第十一届、十二届政协委员，现任十三届政协常委及社会与法制委员会副主任；陕西省人民政府第二届、第三届、第五届、第六届法律顾问（现任）；省人大常委会咨询专家、省政协立法协商咨询专家；省政法委决策咨询专家；省法官检察官遴选（惩戒）委员会委员；西安仲裁委员会委员及仲裁员；上海仲裁委员会仲裁员等社会职务。

2004年10月，获国务院法制局授予的“全国优秀仲裁员”称号。

2008年10月，获中华全国律师协会授予的“全国优秀律师”称号。

2017年荣获中共陕西省委全面依法治省委员会授予的“陕西普法宣传公益大使”。

2019年，荣获陕西省司法厅与省律师协会共同授予的省律师行业恢复40周年“突出贡献奖”。

2020年12月，荣获中共陕西省委全面依法治省委员会授予的陕西省第二届“十大法治人物”；并荣获省总工会授予的“陕西省五一劳动奖章”。

2020年-2022年，连续三届荣获钱伯斯国际法律评选机构评选的“业界贤达”称号。

执业38年以来，提出“创造思维、提供思想”的办案理念，承办民商事、刑事等案件3000余起，成功辩护及代理了多起重大复杂疑难案件，多个案例被作为典型判例载入最高人民法院公报。在国内主流报刊媒体上发表论文60余篇；出版《科技与经济法律新问题研究》《建言献策法治政府》《赵黎明律师答疑（选）》《决胜法庭》《律师的声音》等多部专著。同时编著《民法典农村法律解答100问》《民法典青少年法律保护简明读本》等普法手册。

任职省人大代表、政协委员期间积极参政议政、建言咨政，提请建议案（提案）70余件，其中《依法保护和促进民营企业发展的建议》提出了把“民营”改为“民有”的产权设置制度的法律意义，并为此在政协大会上做主旨发言，反响热烈，效果良好。

此外，发起设立“海普睿诚基金”“赵黎明基金”等，用于培养扶持青年律师、奖励优秀、帮扶贫困。个人先后捐资200万元,分别捐建希望小学、支持公益项目、培养涉外人才及驰援灾区，曾被陕西省红十字会、省慈善协会、共青团陕西省委、省司法厅等单位授予“陕西十大公益大使”“陕西省希望工程贡献奖”“陕西省司法行政系统抗震救灾先进个人”等称号。

2020年抗击新冠疫情期间，组织律师捐赠防疫善款58万元。

2021年河南特大暴雨引发水灾，组织律师捐赠救援物资10万余元。

另组织律师为体育盛事“十四运”担任全程法律顾问，并捐赠超过10万元的专业服务。